他与江蓠不同,与剑魂已经磨合数百年,这世上除了他,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使用流风剑。
江蓠神色惊怔,不顾汩汩流血的伤口,挣扎起身。
我从前虽然从她手中夺过一次剑,可那是剑本身未入鞘的情况下。
她不信,我能拔出回雪剑。
更何况,我的手里还有谢长庚的流风剑。
历来神剑只能认一位剑主,这意味着只有剑主才能拔剑出鞘。
正如谢长庚拔不出我的衔霜剑,从前的我也无法拔出流风剑。
可现在不同了。
我当着江蓠的面,神色平静地拔出她死命也拔不出的回雪剑,又让她眼睁睁看着,我拔出对谢长庚认主的流风剑。
她失魂落魄地摇头:「……不可能,一个人只能得一把神剑认主,你已经是衔霜剑主,不可能再拔出回雪剑和流风剑,你一定用了什么秘术。」
我傲然一笑,神色轻蔑:「没有什么秘术,只是我够强,所谓神剑剑主有两种,一种是不够强,得等到某一柄神剑认可,才能被世人尊一声剑主,第二种是本身够强,哪怕一柄凡铁到了她手里,也是神剑。」
「我是后者,可你——连前者都够不上,有什么资格跟我比?」
江蓠如遭雷击,震惊、嫉妒、屈辱、怨恨、交错闪现在她脸上。
她再也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,猛地喷出一口鲜血。
我举起手中的回雪剑,微微一笑:「江蓠,你曾对我说,弱就是原罪,今天这话,我原封不动返还给你。」
我没有直接杀死江蓠。
对她那种人,死反倒是种殉道般的解脱。
我要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,而不仅仅是简单的死亡。
我废掉她的丹田识海,封印了她全部的修为,将她重新送回人间。
如今她就是个身体孱弱的美貌女子。
人间依然战乱纷纷,生灵涂炭。
我把她送到瘟疫横行、饿殍遍野的那处。
她环视四周,满脸的不服和倔强化作乌有,周身开始发颤。
一个人最初经历的恐惧,会深深烙在心底,哪怕后天再强大,也难以彻底克服。